The Eternal Tragedy
他从未筑塔,只用目光 镂刻一条无尽的镜廊。 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的回声上, 唯一的疆土, 是镜中描摹的自己。
他与思绪的尘埃共沉浮,用几何解剖着寂静。 指针停泊于钟面,划下一个完美的“永不”。 他贴着被体温焐亮的玻璃, 窗外, 人间是半阙未谱的叹息。
一把钥匙,在他掌心凝出温热的锈。 门外是风,是千万条从未踏足的路, 弥散成虚空。 他攥着那选择的重力, 像攥着一捧正在消融的雪。
他向影子致辞, 用星辰的语法, 吟诵着搁浅的必然, 与一艘船从未离港的, 这深刻的自由。
他戴上完美的瓷面具, 当泪水淌下, 便凝为冰冷的玻璃。 思想是一艘华丽的船,搁浅在 一粒沙构成的沙漠上。
这便是永恒: 纪念碑由缺席构建。地图吞噬了领土。 一座完美的牢笼,没有栅栏, 只有你,和倒影深处, 凝视着你的,另一个你。